都说帝王不好当,享尽了荣华富贵的同时,还得为百姓解决民生难题,还有为国家谋求利益。
帝玄如今越发的熟练,她将自己当作木偶师,她牵动着丝线摆弄宁国的时局。
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宁国乃至黎民百姓的安定,她必须谨慎而细微。
她靠在金黄的龙椅上,支着下颌:“不急,让你们来是问你们一件事,至于先凤君,你们知道多少?”
先凤君,也是帝玄的父亲。
帝月拢了拢外袍外袍,她身旁的帝辛无奈长叹:“陛下怎么想起问我们这种事?”
她们的确知道先凤君,帝玄神色不变,安静看她们。
帝辛:“我说还是你说?”
帝月给了她一个眼神,将腰上弯刀解下,啪的一声放到小桌上。
“我们见过他两次,一次是从他手中得知您的消息,一次便是一空进宫时,他召见我们一面。”
别看她们二人如今孩子承欢膝下,她们一个二十五岁,一个二十三岁,早逝的帝梓若活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四岁。
先帝在位时,她们顶多十六岁,对于这位凤君她们也不是很了解。
这便是「养蛊」的弊端,同是皇室子弟,她们连见天日的可能都没有。
帝辛补充:“他久居深宫,若说熟悉应当您更加熟悉一些,怎么问我们这些?”
她们匆匆赶过来,不曾想帝王只是问她们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事情。
帝玄有原主的记忆,却是原主登基后的记忆,关于先帝先皇夫几乎没有。
她开门见山:“先皇夫是陆家人?”
下面的两人面面相觑,一副不知的模样,帝月问:“陛下从哪得来的消息,先皇夫来历先帝没有透露半分,就连我们也不知。”
帝玄:“一空说的。”
她不好说什么猜测的话,最好的背锅侠便是这个一空法师。
帝辛了然点点头,没有怀疑:“若是一空那应该做不了假,他来了楚州也不告诉我,这人倒是越发的神秘了。”
帝月看她:“一空去了你那?你怎么不说。”
既然二人不知道详情,帝玄也没了兴致:“你们下去吧,两月后便是岁旦,如往年一样就好。”
岁旦节,阖家团圆的日子,皇族的惯例是吃一个团圆饭,由端贤两位亲王负责。
原主好似作好了打算,这么多年一直这么过来的,岁旦哪怕少了她这个皇帝依旧能过。
宫门开了又关,半晌又是一道推门声,吱呀作响。
帝玄抬眸看去,那道身影站在门口,挡住了大半的光线。
他安静站在那,一动也不动的,周身弥漫着慈悲,帝玄从未在他身上见到如此神性的一面。
何谓神?
生得伟岸,还是能力强大?
帝玄从不知什么是神,但此刻她觉得一空像极了神。
看着飘渺空远,哪怕站在地面也不觉普通。
帝玄累极了,看着走过来的人,毫不客气:“你又发什么疯?”
不会有什么神,人只会是人,但人比神更加伟大。
“小道听说陛下正在见两位亲王,想着她们应当不知只好亲自来一趟。”他抬手手心放着四枚铜币,分明是雾灵山时帝玄丢下的:“事在人为,可命运一事从不讲理,陛下您再逃避也无法逃开既定的命。”
这是当初他给帝玄命牌的原因,无论她是谁,无论她是不是陛下,她的命已经定了!
对于帝玄的问候他并不在意,将铜币交给候在一旁的暗一:“劳烦统领交给陛下。”
他来得莫名,走得倒是不快。
帝玄忍不住问他:“你还要做什么?”
“山风回了观星斋,小道在想回哪里?”
听雨轩自然不适合,再怎么偏院那也在后宫。
帝玄默了一瞬:“……国子监有你歇息的地方。”
在雾灵山时,几人住在一起没有什么规矩与身份,一回京有的回宫,有的去国子监,还有的执行任务。
系统苏醒
回了华京各司其职各回各位,只有帝玄坐在龙椅上发呆。
她没享受到多少为帝的好日子,糟心事倒是一堆,欺骗、秘辛、天命……
如同深不见底的潮水朝她涌来,将她淋了个湿淋淋,从头到脚都浸满密不透风的水汽。
她挣扎,她适应,最后成为掌握波涛的潮水的定海针,挥挥手千万人为她往。
回过神见暗一还候在一旁,帝玄问她:“你不是要去寻草药?”
她无法替任何人做出决定,原主是这样,眼前的暗一也是这样。
暗一:“属下还想再等等……”
她剩下的话是担心,担心帝王这样的话过于大逆不道。
帝玄默然,起身走下台阶,皇位高悬,只有帝王一人奔赴。
“你做你的事就好,朕不会出错。”
“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