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沂回过头,看向窗外。
这时,一个镜头对准楚沂,屏幕里能看见他脸上好几处地方,贴有创可贴。
【小沂和谁打架了吗?】
【脸上好多创可贴啊,呜呜呜,好心疼】
【怎么回事啊,有没有人来解释解释】
其实那是楚沂为遮挡被洛凛吸出来的痕迹而贴的。
洛凛现在的心理很复杂。
他一方面喜欢楚沂,想要靠近楚沂,和他好好相处。另一方面,洛凛又恨楚沂,恨楚沂没有正眼看他。
他只有做出过分的事,才能获取那微弱的、赏赐般的眼神。他觉得自己卑微极了,这种情感差异上的极度不平等,常常让洛凛心理失衡,出现异常阴暗的毛病。
心理医生说,如果长期压抑情绪,洛凛可能会出现失控打人,杀人等超雄分子现象。
他的心理状态本就不适合社交上节目,可为了看见楚沂,他依然藏着那些心理疾病。
假装出一幅温柔的,正常的,十八岁普通少年外表,不顾一切要跟在楚沂身边。
因为一旦看不见人,洛凛更焦躁,会想要把人绑回去囚禁。
到那个地步,他和楚沂之间,才是真真正正一切都完了。
见楚沂不和他说话,洛凛又有些犯病,他是没话找话,贱兮兮明知故问:“你脸上怎么贴了五六个创可贴,是受伤了吗?”
楚沂塞上耳机,没好气:“被蜜蜂咬的。”
洛凛:“蜜蜂怎么只咬你不叮别人?”
楚沂摆在明面上,刻薄地说:“他发情期贱。”
“……”
洛凛眸底暗了暗,不再自取其辱。
坐有几个小时,大巴驶进深山里,山路颠簸蜿蜒,窗户外面是枯枝残叶。
工作人员:“你们六个人分为两组,前往不同村民家里居住。现在需要抽签决定分组。”
听见六个人,楚沂这才注意到冯员不见了。
楚沂随口问了句:“冯员呢。”
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薛照。
薛照说:“他退出节目回家了。”
【冯员应该是看出他和薛照不可能了,然后就失落走了吧】
【没办法,人生无常,爱情这玩意儿不能勉强】
【回家也行,回家继承家业去】
楚沂心想,冯员以前那么喜欢薛照,居然也会放弃。不过他也就感慨一下,就把这个过客抛之脑后了。
众人从盒子里抽签,分组结果出来。
陆一燃、沈洺言、周白越前往1号村民家里居住。
楚沂、洛凛、薛照前往2号村民家里居住。
陆一燃:“这两家挨的近吗?”
工作人员:“就在对门。”
陆一燃转了转木签。
那太好,他能经常去楚沂那里串门了。
大巴车停在村子的边缘,几座由土胚堆砌而成的房屋闯入眼帘。
因冬季的风雨侵蚀,许多角落出现大大小小的坑洼,像是一张张咧开的嘴,诉说着无尽沧桑。
屋顶的瓦片残缺,一眼望过去,是黑洞洞的窟窿。绕是楚沂,都没住过这种破烂的屋子。
薛照皱眉,他少爷病犯起,心情开始不满。
“汪汪汪”门口坐着一只小黄狗,看见他们后开始退着往后,嗷嗷大叫。
楚沂走到小狗面前,也不怕它,但也没碰它,只朝它说了声:“嗨。”
屋内的人听见狗在叫,连忙打开了门。
打开门的是位十七八岁、穿着粗糙破旧,但长相却英气十足的少年,他一推开门,就迎面撞上楚沂。
楚沂心想来别人家住,是不是要该打个招呼?
他从口袋伸出手,举起朝少年挥了下:“你好。”
少年的目光落在他手上,楚沂的皮肤和他这种经常在地里干糙活的男生不一样。
青年手指细长,像无暇的玉,一看就适合被人轻轻托在掌心里捧着。
楚沂身上的衣服也被他穿的很好看,布料看起来软绵贵气,每一处都像被精雕细琢过。
少年脸颊莫名燥热,眼底闪过丝自卑的情绪。
心想,这就是城里来的明星吗?果然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漂亮。
接着,门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走过来,他对开门的少年叫道:“许暮,是谁来了啊?”
许暮收回看楚沂的眼神,说:“节目组的人来了。”
老爷爷:“快别挡着门,让人家进来。”
门板被推的嘎吱作响,许暮侧开身体,给节目组的人让出一条道。
楚沂跨过门下的挡板,往里看去,屋内弥漫着潮湿阴暗感。
地面是水泥地,客厅只摆放有一张桌子,几张凳子,角落里堆满了破旧的杂物。
薛照厌恶道:“这么破,怎么住人啊。”
屋里还站有一位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