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高高的悬着,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的手机,让他意外的是,电话才响了两声,就被接了起来,就好像……就好像对面的人本来就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似的。
“喂。”秦煜封听见听筒那边传来的低沉而熟悉的声音,呼吸一窒,过了一会儿,他深吸一口气,低低的叫出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却又逃避已久的名字。
“季时年!”秦煜封轻轻唤道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想开一本预收文,弱弱的问一下,有小仙女要收不,没有的话……
_(:3」∠)_
我明天再问一遍吧! |w?)
“嗯。”季时年轻声的应了一声, 却再没有问多余的话。
“你在哪儿?”秦煜封语气有些急促。
“细雨楼。”季时年站在包厢的雕花木床边,看着外面仿古的宫灯, 眼中有着难以掩藏的复杂情绪,有期许、有紧张,还有许多说不清的东西。
秦煜封脑海里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那个晚上,季时年带他去的那个古色古香的酒楼,说道:“你, 等我一下, 可以吗?我有话想要和你说。”
“好,”季时年没有问是什么事情, 等挂断电话的时候,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 喃喃的说,“我等你。”
细雨楼建在曲径通幽的深巷中, 大点的车子都是没法进去的,司机将秦煜封送到巷口,就离开了, 秦煜封下了车疾步向着里面走去,他一只手紧紧按压着腹部,三步并做两步的向里面走去,重重门廊上的灯笼打在青石铺就的巷路上, 映射出影影绰绰的黑影。
从巷口到细雨楼,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,秦煜封心中却渐渐爬满了难言的不安, 总觉得自己若是迟去一步,便会错过什么一生的期许。
随着身上的疼痛愈演愈烈,秦煜封的脚步变得虚浮踉跄,他扶着巷道两边的墙壁,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面上源源不断渗出的冷汗,继而深深的喘了几口气。
再往前的时候,感觉迈出去的步子,每一下都重逾千斤,又强撑着走了一会儿,身体终于不堪重负,他两眼一黑,滑倒在了幽幽的墙角下,高大的身躯,平日里看着能撑起天地,可是在这样……这样重要的时候,竟恍如巍巍大厦,奄奄一息倾塌!
失去意识的那一刻,秦煜封满脑子都是季时年的模样,心中蔓上无可抑制的哀凉。
季时年站在窗边,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夜色渐渐昏沉起来,却一直没有等来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。
浓浓的静夜下,更深露重,湿气打湿了他额前的头发,面颊被晚间的风吹得沁凉,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青色,不知过了多久,酒楼的工作人员过来说要打样了,季时年僵硬的转过身子,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秦煜封的手机,电话响了半晌,最后显示不在服务区。
“咚咚——”手中的手机掉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,季时年浑身脱离一般的退了几步,靠在身后的木窗上,眼中最后一丝期许的光终究归于寂灭。
“季先生,您没事吧?”工作人员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,慌乱的想要去搀扶他,却被季时年冷淡的挥开了手。
季时年定了定神,强自的镇定了思绪,他接过工作人员捡起来的手机,大步向着外面走去,屋外的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身上,彻底的吹凉了那颗好不容易被某人焐热的心。
本来艺术团既定的回程时间是四月十八号,但是秦煜封却没有回来,杨北打电话询问了他的同事,结果团里的人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他的心中莫名有些不安,左等右等就是几天过去,他终于按耐不住,买了机票飞回了烟城,他身体不便,并没有拿太多东西,也就背了个轻便的背包。
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,看着一年多不见的烟城,杨北简直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,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生活,这个城市记载了他的童年时的懵懂无知、少年时的迷惘混沌、到后来遇见那人之后的热血拼搏、以及于他而言弥足珍贵的暖暖温情……然后恍如黄粱一梦般,短暂的快乐和憧憬之后,迎来的是让人不愿直面的苍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