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口舌又格外便给,加之未成亲,性子肯定格外孤介。所以,我不能见他。
&esp;&esp;“但这种人,若是只由曾婶谢他,那曾婶就须得有世家大族管事媳妇的风范。可曾婶偏偏又没有。”
&esp;&esp;曾婶脸上一红。
&esp;&esp;沈濯含笑去握了握她的手,示意不必多想,又接着道:“所以我便用了这个法子。咱们虽然在车上,但声音是如何发出来的,听者都能听得出来。我面向他,端正欠身,然后道谢。他一定听得出来我的姿势。同时,我不给后缀,不道先生二字,便是不给他回口的余地。你看,那人是不是也聪明得没吭声?”
&esp;&esp;玲珑拧着眉听完了,又琢磨半天,摇摇头:“不明白。”
&esp;&esp;沈濯一噎,白了她一眼:“笨蛋。”
&esp;&esp;但曾婶和福顺却都听明白了。
&esp;&esp;一个赞叹于净之小姐的急智,一个敬佩自家小姐的礼仪规矩,都啧啧不已。
&esp;&esp;马车一路摇晃,上了山。
&esp;&esp;云雾之间,翠竹环绕,山溪潺潺,叮咚作响。
&esp;&esp;山坳深处,在竹海的遮掩下,有一座小小的庭院,竹篱茅舍自甘心。
&esp;&esp;走近去,院子外面,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竹架子门上,还有一块老杨木刻的匾。
&esp;&esp;上书两个大字:“山家”。
&esp;&esp;沈濯扶着玲珑的手,从车上下来,站在院门前,抬头看匾,嘴角噙笑。
&esp;&esp;北渚先生,久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