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小块露出海面的礁石。何箐就站在那一小牙礁石上, 随时可能被脚下的浪潮吞没。
&esp;&esp;伸出手来!嬴寒山想。礁石距离这船头并不近, 但绝不是遥不可及的天堑,就算她跨不过这重叠的风浪,只要她伸出手来!那只手不够, 就再加上那把剑的距离……
&esp;&esp;何箐没有伸出手来, 黑色的海浪涌上来, 她用手捂住脸, 于是这一牙礁石也沉没下去。
&esp;&esp;她用力眨了眨眼, 幻觉消失了。
&esp;&esp;没有海水,没有巨轮和礁石,何箐还站在那里, 肩膀有些摇摇欲坠。
&esp;&esp;那个被拉开的贺姓百夫长又挤过去,他不能把军正挡开, 只能尽可能地与何箐站在一条线上抱拳:“长官, 大比未终,此刻忽生变故,恐令军心惶恐。”
&esp;&esp;不痛不痒的一句话, 立刻被顶了回去:“何能使冒籍之人夺魁?”
&esp;&esp;那个百夫长没有让开:“言他是女子一事仅凭举报,不足为证, 还请长官大比之后再行细查。”
&esp;&esp;一瞬间嬴寒山明白了他的用意, 这个百夫长在赌,他赌何箐这个用剑好手已经激起了长官们的爱才之心, 一旦大比的结果定下,何箐从一个小兵被提拔为军官乃至将领,长官们私底下就有很多手段保她。